一場席卷整個九州域的布局。
在兩人簡單的對話中,便達成共識。
和聰明人說話,往往都是這么簡單和直接。
這也是楚夜選擇鄧天人的原因。
轉身,楚夜眺望風渡陵。
伴隨著輕風,沉悶的鼓聲也隨之傳來。
沉浸于屠靈鼓的震蕩。
楚夜緩緩開口說道:“死營的屠靈鼓已經敲響了……”
這一句話,讓鄧天人的心底驟沉。
死營的屠靈鼓一旦被敲響,代表的便是殺戮。
這一點,鄧天人早已知曉。
可真到了這一刻,鄧天人的心中還是有著猶豫。
半晌后,鄧天人問出了一個他本不該問的問題。
“死營,真的能做到嗎?”
鄧天人并不是質疑死營的實力。
畢竟,玄州百宗近三十萬弟子的頭顱已經說明了一切。
鄧天人唯一擔心的,是玄州百宗的那些長老。
在其中一部分人的手里,可掌握著驚天的手段。
當鄧天人問出這個問題時。
楚夜就知道,鄧天人和他的交易,算是真正的達成了。
面對鄧天人的疑問,楚夜的回答也很簡單。
“時間,會證明一切!”
“吼!”
楚夜的話音剛剛落下。
數百道震蕩天穹的嘶吼匯聚一片,從風渡陵的方向傳來。
聲如洪浪之威,天地動蕩。
隨即,寒雨天降,毫無征兆。
在冰冷的雨水之中,整個荒域都在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詭異無比。
仿佛,天地萬物都在為即將臨世的大恐怖屏息讓路。
此刻,鄧天人的目光一動,如同能洞穿萬里,一眼便看清了風渡陵中的情景。
只是當鄧天人的目光落在風渡陵時。
一雙漆黑的眸子,冷漠無比,就像能把萬物凍結,剛好和鄧天人的目光對視。
當鄧天人接觸到這一雙眸子時。
心臟猛然一跳。
一股濃郁的危機感,頓時彌漫在了鄧天人的心頭。
這種如此真切的危機感,于鄧天人而言,已經太久未曾感受過了。
等鄧天人看清那雙眸子的主人,一向鎮定的鄧天人,目露驚駭。
無比驚恐的將目光收回。
然后不敢相信的對楚夜道:“死營駕馭的坐騎,是旱奎?”
“災獸旱奎?”
面對鄧天人的震驚,楚夜則平靜如常。
點了點頭,說道:“如你所見。”
雖然已經知曉了答案。
可鄧天人還是不敢相信。
畢竟,那可是災獸旱奎。
一般人或許不知道旱奎的存在和恐怖。
可身為玄州第一人的鄧天人,卻極為清楚。
因為在太羽天宮的祖閣之內,就有一冊秘卷是專門記錄有關旱奎的信息和模樣。
鄧天人至今還記得,那一冊秘卷對旱奎的評語。
世有災獸,名喚旱奎,因死而生;
可踏空,可行海,可吞風雨,可穿水火;
力碎蒼穹,聲嘶天泣;
踏地無生,萬物滅絕!!!
回想起那冊秘卷上的內容,鄧天人心有余悸。
他本以為災獸旱奎只存在于傳說。
可他做夢也想不到。
有一天,他會親眼看到災獸旱奎會降臨在世間。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死營竟然能駕馭這群災獸。
一想到這群災獸出現在世人面前時的模樣,鄧天人的身體就忍不住顫栗。
此刻,鄧天人仿佛已經預見了玄州百宗僅存那些弟子的下場。
他的野心和欲望,讓他無法拒絕楚夜開出的誘惑。
可想到付出的代價卻是整個玄州的力量底蘊。
鄧天人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發出一聲輕嘆后,鄧天人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八萬真傳弟子,三十五萬真元修士。”
“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楚夜的目光依舊在眺望風渡陵。
聲音卻道:“你看到的是代價,我看到的,只有結果。”
“而且這場戰爭,是你們先挑起的。”
的確,一切的開端都是因為玄州百宗的人覬覦楚夜手中的天命異體珠。
對于這一點,鄧天人無話可說。
遲疑了兩個呼吸后,鄧天人的聲音中也再無憐憫。
負于身后的拳頭,也逐漸張開。
最終,鄧天人也將目光眺望向了風渡陵。
伴隨著輕風,鄧天人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可這滔天的殺戮,誰來背負?”
楚夜的目光收回。
神情極其認真,語氣卻又無比平靜的說道:“我來!”
平靜的聲音使得鄧天人心頭一震。
他無法想象,一個少年怎么會擁有如此恐怖的手段,和如此巨大的魄力。
可也容不得鄧天人細想。
因為,當災獸的嘶吼停止時,死營的殺戮,已經開始了。
鄧天人能感覺到從風渡陵傳來的血腥味。
這讓鄧天人眉頭輕蹙,道:“死營已經現身,按時間,這個時候我應該出現在風渡陵。”
“哪怕是做做樣子,也應該!”
楚夜點了點頭,道:“當然,至少現在,你還是玄州百宗的希望。”
鄧天人并未理解楚夜話中的意思。
只是見楚夜同意,鄧天人就準備離開這里。
可鄧天人剛一轉身,就發現丑奴攔在了自己的眼前。
鄧天人不解的看向楚夜,問道:“什么意思?”
楚夜道:“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罷了。”
“在風渡陵的殺戮沒有結束前,我們之間的立場,依舊是對立的。”
“你代表的是玄州百宗,你應該出現在風渡陵。”
“丑奴代表的是死營,所以,也應該阻止你。”
楚夜的話讓鄧天人眉宇不覺間又深了幾分。
隨后看了看眼前的丑奴,鄧天人最終放棄了前往風渡陵的想法。
原本鄧天人是想前往風渡陵,盡量保住一部分弟子。
作為后期與楚夜博弈的籌碼。
因為他并不能完全的相信楚夜。
可楚夜的態度,讓鄧天人不禁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已經被看穿了?
風渡陵!
當死營駕馭災獸出現在天際時。
玄州百宗的長老們就察覺到了這些異獸的不凡。
第一時間,玄州百宗的長老們并未選擇硬拼。
而是由海元宗大長老嚴震出手,祭出了一扇青銅古門,橫檔在了死營守夜人的面前。
這扇青銅古門名曰東極天門。
來自一位大帝親手煉制的天宮。
傳說,這扇東極天門也是打開大帝天宮的唯一線索。
只是至今為止,都沒有人能在東極天門中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倒是這扇東極天門本身,擁有極為不凡的防御,可以抵御無窮之力。
這也是東極天門落在海元宗后,沒有被人搶奪走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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