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丞相回府訓了方映雪一頓,讓她閉門抄書,方映雪的日子便悠閑起來。
每日嗑嗑瓜子,抄抄書,聽婢女給她講外面的八卦。
“小姐,去宮宴,你不準備些新的首飾衣裳嗎?”
“我一個庶女,打扮地再好看也沒用,白花那些銀子干嘛。”方映雪不甚在意,去宮宴她不過走個過場,她明面上可是林大夫的未婚妻,那回來的玖王爺和她八竿子都打不著。
“哦,不僅大小姐,聽說其他府的小姐也都鉚足了勁,這兩天玲瓏閣水泄不通的。”
嗯?玲瓏閣?
聽到這兒方映雪可就不困了,那不是她名下的首飾鋪子么。
如此這般......
方映雪想到了個好主意。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林硯端坐在玲瓏閣的二樓的內室里,從這里可以看到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外面卻看不
到里面。
“今天這里要舉辦一場拍賣會,帶你來湊熱鬧。”
方映雪將點心推倒林硯的面前,讓他嘗嘗。
“拍賣會?這是什么意思?”
林硯有些不解,和方映雪相處久了,她嘴里總是會蹦出一些全新的詞句讓他摸不著頭腦,這讓林硯對她越發好奇。
“你等下看了就知道了,這玲瓏閣是我的產業,今天咱們就等著數錢就行。”
方映雪早已把林硯劃到了自己人的范疇,知道他性格沉穩不會到處亂說。
林硯正吃著點心差點沒噎住,他有些驚奇地看著面前的女子,玲瓏閣可以說是京城的地頭蛇,幾乎壟斷了皇親貴族的飾品。
江南田家岌岌可危,玲瓏閣絲毫沒有收到音響,可見這是方映雪個人的產業。
方映雪見他呆坐在位置上,以為他是心里自卑了,拿出手帕伸手擦去他嘴角的點心屑。
“你不用心里不自在,日后有我護著你,至少咱們吃穿不愁,不用看人臉色。”
林硯從未和女子有過近距離接觸,這一下反倒讓他不知所措,匆匆轉過腦袋,方映雪身旁的冬竹瞧見未來姑爺的耳朵都紅了,不免低聲淺笑。
樓下傳來紛雜的談論聲,林硯見到世家子女到齊來湊熱鬧,甚至有皇子也喬裝混入了其中,看來今天陣仗頗大。
玲瓏閣掌柜見來人差不多,便開始講解了拍賣會的規則:“其實很簡單,規則就是價高者得,此次拍賣會我們玲瓏閣準備的競品各個不凡,多說無用,第一件競品,八寶琉璃彩蝶步搖。”
步搖上蝴蝶翅膀隨著下人呈上的步伐輕輕煽動,綴滿了昂貴的多彩寶石,在光線的照射下光彩奪目,造型也設計的獨特新穎,柯稱得上是巧奪天工。
直瞧的各府小姐心癢癢,恨不能直接搶了戴在自己的頭上。
掌柜非常滿意在座貴客的反應,高聲說道:“起拍價五千兩,如要加價可以舉起手中的牌子報出數額。”
起拍五千兩實在算的上是白菜價了,頓時好多小姐立馬舉起牌子,價格一個喊得比一個高。
直到數額到了五方兩才堪堪止住。
經過第一個競品,大家有了經驗便都琢磨起如何報價。
林硯看的也甚是有趣,“沒想到二小姐能想到如此好辦法。”
這些世家公子小姐平時就愛互相攀比,這拍賣會不僅能大賺一筆還讓玲瓏閣的名氣更上一層。
他余光看到了樓下的方曦,以及在她身旁的懷順世子周禹葉,神色一暗。
“大小姐和懷順世子也來了。”
“來就來唄,這懷順侯府落魄后可沒什么錢,當初侯爺不也是看中了我的娘家才想結親的,這世子的荷包估計比臉還干凈。”
聽到這比喻,人前一向溫和沉穩的林硯都不禁笑出了聲,方映雪瞧他展露笑顏,連臉上的疤痕都覺得好看起來,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林硯不知道方映雪的心里活動,只想著回去后著人去江南查查田家的情況,看在方映雪的面子上幫扶一把倒也未嘗不可。
事實上方映雪說的一點沒錯,周禹葉沒多少銀子,方曦比他好一些,但也囊中羞澀,她母親霍氏出自文官府上一向清廉,也不會做生意,丞相府的鋪子利潤太少,雖位高權重但底子不足,靠著方映雪姨娘的嫁妝才過的風光。
自從田家出事,方映雪身上便再榨不出油水,這讓方曦如何甘心,眼見一件件絕美首飾被家世不如她的女人搶走,方曦簡直怒火中燒。
“看來今日我是買不到什么了。”
方曦落寞的表情落在周禹葉的眼里,止不住地心疼,若是無法博佳人一笑,他又有何顏面向心愛的人提親呢。
“方小姐莫要傷懷,銀子不過是身外之物,待這件競品看我拿下。”
“這怎么可以,周世子......”
“不必多言,在我的眼里這些珠寶哪比得上方小姐的開懷一笑。”
周禹葉自從和方映雪退了婚,便明目張膽地跟在方曦身旁,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心思。最后一件競品是鎏金點翠頭面,奢華非凡,光是那鴿子蛋大的紅寶石就有好幾顆。
一時之間競拍者無數。
“八方兩!”
“我出十方兩!”
......
“五十方兩!”
周禹葉報出價的時候,會場一片寂靜無人再敢加價,掌柜的笑的越發燦爛,這可比預
想的高多了。
這場拍賣會玲瓏閣賺的盆滿缽溢。
方映雪看完了戲,滿意地和林硯一同下樓,正巧撞上了取完首飾的周禹葉和方曦。
“妹妹也來拍賣會了,怎的不出面?”說完恍然大悟,以袖掩口,“怪姐姐忘記了,妹妹的娘家犯了事兒,哪還有銀子接濟你,妹妹以后要戒驕戒躁不能再隨意揮霍了。”
說罷看了她身旁的林硯,滿眼的得意嘲諷都遮掩不住,“如今你也有了門好親事,林大夫雖面容丑陋,但配你......也算是天作之合。”
嘲諷她方映雪一點都不在意,但是居然敢欺負她的男人,林硯自打易容成這副模樣難聽話聽的多了,暗中拉了拉方映雪的衣袖。
方映雪領會不欲強出頭,但也不想讓方曦好過。
“哪里比得上姐姐,周世子好生威風,五十方兩只為姐姐一人,這份心意感天動地,真乃一段佳話,周世子日后可要好好待我姐姐。”
說完不看兩人臉色帶著林硯就走了。
周世子見她識相,話里丞相府又有意將方曦許給他早就樂開了花,倒是方曦臉色一黑,她可不想嫁進窮酸的懷順侯府,但拿到手的頭面她也不想還回去。
五十方兩博佳人一笑,這話在方映雪的推波助瀾下,飛速地傳到了懷順侯府,氣得侯爺差點吐血,等到周禹葉回府直接被送去祠堂挨了頓毒打。
懷順夫人好不容易甩掉了方映雪,自己兒子又被方曦迷得團團轉,當即帶著的下人鬧上門,左右幾個巴掌打在了方曦臉上,直接把頭面給搶了回去。
丞相府一時之間,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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