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滾。”
短短三字,裹著濃郁的煞氣,小二嘴比心快問了一句:“不知公子說的是哪一位,泰和郡主?”
“你說呢?”林硯斜斜瞥了眼他。
那就是泰和郡主了,小二點點頭,沒忍住又多嘴問了句:“公子,你不親自下去瞧一瞧嗎?”
這種英雄救美的機會,可是天下難得吶!
“不了。”林硯自有苦衷,嘆息聲小得不容他人聽聞,“如今她還不知我的這層舒服,再說吧。”
小二了然點頭,拾階而下了。
他的身影重現一樓,穆青青頤指氣使:“你們老板呢?”
“回縣主,我們老板不得空見你,只讓我轉告你幾句話。”小二態度依舊恭敬,彎著腰道,“往后,食為天不再接待歸德侯府的人。”
方映雪“噗嗤”一樂,心里痛快極了。
四周一片嘩然。
小小食為天,竟敢與歸德侯府作對?
這出乎所有人預料,穆青青不可置信道:“什么,你忘了我是何許人也?我倒要看看,誰敢與我作對?”
說著,她就要硬闖。
小二不偏不倚擋住她的去路,語調強硬:“縣主請自重,不論你如何糾纏,我們老板的決定都一般無二。”
“你!”
這些有眼無珠的東西,穆青青氣得半死。
周圍的目光灼灼,如針扎在她臉上,她忍無可忍,市井潑婦一般:“好,那就怪不得我了。”
“給我砸!”
穆青青帶來的人唯她馬首是瞻,聞言就擼起袖子,小二急眼了:“哎,你們還講不講理?”
“我就不講了,你能拿我如何?”穆青青嬌蠻無禮,非要把黑的說成白的,“若非你們先對我不敬,我又怎么會無理取鬧?”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方映雪自愧不如。
“泰和郡主。”
一道聲音憑空插入,進門的男人打扮的仿佛一只花蝴蝶,一雙丹鳳眼仿佛含了萬千情絲。
“你這是何苦呢?”他吊兒郎當道。
在場人不少認出他是何許人也,驚嘆連連,鬧得像是一鍋粥:“安郡王府世子,他怎么也來了?”
“一個是郡王世子,一個是縣主,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一群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起哄,穆青青這下騎虎難下,咬牙切齒道:“傅南城,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巧了,我這人是最不聽勸的。”陸南城搖晃著象牙扇子,眉眼之中盡是恣意,笑吟吟的。
臨了,他又補充一句:“對了,我還愛見義勇為,郡主不會介意吧?”
明里暗里的說穆青青仗勢欺人,她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關你何事?你和她無親無故,不會是看上了她,想英雄救美吧?”
暗處。
林硯陡然捏緊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面露不善。
陸七幸災樂禍,叫你方才不去。
穆青青那話本是為了羞辱,不想陸南城這個沒羞沒躁的,竟大大咧咧點頭:“沒錯!”
周圍一陣唏噓。
“你、你還要不要臉了?”穆青青羞得面紅耳燥,覺得這人的臉皮厚如城墻,實在招架不住。
方映雪也被雷得不輕,滿臉黑線時,陸南城拋來一個含情脈脈的媚眼,轉頭隨嘖嘖稱奇。
“你一個未出閨閣女子,想的是什么臟東西?”陸南城上上下下打量穆青青,“我是想和她結交,怎么就不要臉了?”
字里含間,還有委屈之意。
穆青青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而陸南城依舊笑容燦爛,閑庭散步似了逛了逛:“二來,我幫她,那可是出于大公無私。”
這人倒是巧言善辯,方映雪決定再添一把火,好奇一般誠懇發問:“此話從何說起。”
“先說理。光天化日,你要砸他們的店,便是你不占理。”陸南城唰的一聲收好扇子慢悠悠道,“再說法,這是京城,天子腳下,縣主卻不守律法,可是不將皇上放在眼里?”
“住口!”穆青青真真切切的怕了,驚得雙眼瞪如銅鈴,“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這可是掉腦袋的罪!
“啊,有何不對嗎?”陸南城故作迷茫,“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莫不是說中縣主的心思?”
實在說不過他,穆青青怕惹出什么禍端,權衡利弊,打碎牙還得活著血往肚子里咽:“好啊,你們這一唱一和的……”
她咽下一口氣,拂袖離開:“咱們走著瞧。”
這幅姿態如紙老虎,一戳就破,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送走這個大麻煩,方映雪一聲“多謝”還未來得及脫口,陸南城笑吟吟的搶先一步:“不必言謝了,我方才說的真真假假,不過有一句是真。”
“那一句?”方映雪覺得他有趣。
“想和姑娘結交啊。”陸南城拱手行了個禮,依舊沒個正形,笑瞇瞇的,“我姓陸名南城,不知姑娘姓甚名誰?”
見方映雪遲疑,他好言好語解釋。
“我并無惡意,只是你敢和泰和縣主唱反調,我覺得你是個爽快人,不懼權勢,十分難得,所以才有意結交。”
他神色不似作偽,方映雪也不好再扭扭捏捏。
正要報上姓名,陸南城這個急性子又補上一句:“你若眨眨眼,我就當你答應我了。”
好巧不巧,方映雪正好眨眼。
“你答應了!”陸南城立即一錘定音,不給她反悔的機會,方映雪哭笑不得,只得點頭。
“好。”
反正多個朋友多條路,和他結交,她百益而無一害。
兩人在下頭相談甚歡,上頭的林硯就打翻了醋壇子,斧削刀刻似的臉冷若寒霜,凍得路七暗暗叫苦。
“路七。”林硯面無表情叫。
“屬下在。”
林硯低聲交代他幾句,沒多久,路七行色匆匆的出現在一樓,張口就是:“方姑娘,你可叫我好找。”
正談天說地的兩人被迫停下。
路七的演技爐火純青,方映雪一時真被唬住了,急匆匆追問:“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姑娘別急。”路七低頭咳一聲,再抬頭已神情自若,“只是福安郡主找你,已等候多時了。”
說實,他目光若有若無掃向陸南城。
陸南城也識趣,笑瞇瞇退后一步:“既然有事,那方姑娘先走吧,改日我有空再找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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