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活到關店,方映雪只覺得這常年不運動的身子像是要散了架。
她活動了下脖子,正要讓春妮關門,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店門外探頭探腦。
方映雪眉心一跳,快步上前。
“叔父,你怎么來了。”
方謙眼睛一瞪,看著屋里煥然一新的陳設,心中不悅。
這小蹄子居然還藏了錢!真是小瞧了她!
“雪兒,不是說等叔父過來幫你做店嗎,你怎的弄了這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若是賠了,你對得起咱們家這百年的基業嗎?”
狗屁的咱們家。
方映雪心中冷笑:“我只是想到叔父當時分家,嫌棄這店鋪管理起來太麻煩,將家里的所有金銀細軟和房宅都搜了去,只給我們父女二人留下了這間鋪子,現在想必也是懶得打理的吧,那還是不麻煩叔父了。”
方謙一噎,他確實是想把店鋪弄到手后就賣了的。
聽著方映雪的冷嘲,他眼睛一轉,擺出副叔父架子來。
“雪兒這說的是什么話,你現在家里沒個男人,那我定是要幫襯的。”
男人?她家里還真的有一個。
方映雪勾了勾唇,也不跟他多言,只是垂眸道:“這個就不用叔父操心了,侄女想通了,這百年基業不能便宜了別人,所以……我打算招贅了!”
不等方謙反應,她沖里面喊了一聲,早已候著的林硯就從后門走了出來。
“叔父,這是林硯。昨晚我爹托夢給我,讓我去東南方小楊樹村尋人,我一去還真的尋到了他,這就是我爹冥冥之中關切我的終身大事啊,我不敢不從,所以……今后他便是我的夫君了!”
方謙雖然有心辯駁,可方映雪連托夢這種話都編出來了,他就算將信將疑,也不好再說什么。
一臉喪氣地回了家,一回屋,就看到他的妻子梁娟走了出來。
“當家的,怎的愁眉苦臉的。”
方謙頹然跌坐:“還不是那小蹄子,不知道從哪找了個野男人,想要搞什么入贅!”
梁娟眉頭一挑,掩唇嗤笑。
“當家的你怎的了,平日里腦子不是挺活泛的嘛,這小妮子想要自己成家就能成的?你給她綁了送到包員外家里,到時候給鎖起來,她就算跑能跑到哪兒去?”
方謙狠狠一拍扶手:“對!就這么辦!”
方映雪將那個貪得無厭的叔父應付了過去,鋪子里的生意也如火如荼,不少貴女都辦了她的會員,正好用來修二樓美容院。
她心里噼里啪啦地打著小算盤,盤算著該怎么從這群女人身上撈錢。
面部護理、手部保養、鳳仙染甲……可惜她不是大夫,不然整容都可以搞起來了!
想想都要笑出聲。
可在她打開系統界面的瞬間,笑容就消失了。
她的外賣事業,幾日也只賣出了八單。
“你們這個客流量也不太行啊。”
香香茶里茶氣:“啊,我忘了跟宿主說了,新店需要完成任務來獲得推廣券的。都怪我,前幾任宿主都太厲害了,不需要我教就會了,忘了宿主不行呢。”
方映雪早就習慣了這個茶香四溢的小系統,也沒在意,只是查看了下任務的完成度。
不過七日,任務就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開業活動大家基本也興趣減退了,是時候來波大的了!
方映雪心中盤算著計劃,跟林硯囑咐了一聲,便打算去購置一些東西。
剛剛走過拐角,一只粗糲的大手,就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方映雪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反抗。
可那人的手卻是更緊了幾分,壓低聲音威脅:”老實點!別動!“
他強行塞了個藥丸到方映雪的口中,苦澀的藥丸化開,方映雪的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糟了!
方映雪醒過來時,正躺在一個奢華的有幾分土氣的房間里。
她下意識地活動了下身子,卻發現手腳四肢被牢牢捆住了。
門外傳來陣陣喧鬧聲,似乎是有人在給誰賀喜。
“恭喜包員外,又得了一位美人啊!”
包員外?
方映雪心中咯噔一聲,頓時想到了幕后主使。
還能是誰,肯定是方謙那個臟心爛肺的玩意!
她扭動身體掙扎著坐了起來,目光掃過屋子,定格在小幾上的茶壺上。
好在外面吹吹打打觥籌交錯,并沒有聽到屋內摔碎茶壺的動靜。
方映雪捉著茶壺的碎片,剛剛費力地磨開手上捆著的繩子,大門就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她連忙躺了回去,背朝著大門,手里死死捏著那片碎瓷片。
喝得酩酊大醉的包員外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看著床上纖細的身影猥瑣一笑。
“嘿嘿,小娘子,讓夫君來好好疼你。”
他扭動著壯碩的身子,跌跌撞撞地撲向了床鋪。
方映雪捉住機會,猛地扭腰,狠狠扼住了他粗壯的脖頸。
感受到脖頸上冰涼和刺痛,包員外的酒瞬間醒了大半。
他驚恐地想要叫嚷,方映雪陰沉著聲音把碎片往前遞了遞。
“閉嘴,不然宰了你。”
包員外頓時變了鵪鶉。
方映雪松了口氣,押著他站起身,單手去推窗。
可窗子剛剛推開,她那捆著的雙腳就絆了一下,向前栽去。
包員外雖然年紀大了些,可畢竟也是個男子,頓時逆轉了境地,一把將她薅住抵在了墻上。
“哼!好一個不安分的小蹄子,等我好好收拾你一頓,你就知道我包寧成的厲害了!”
他正要扯開面前這礙事的喜服褂子,頭上就掠過一陣勁風。
包員外下意識抬頭,正對上一雙微慍的墨眸。
林硯蹲在窗沿之上,不等包員外反應,就一腳踢在他的面門上。
包員外連叫都沒叫上一聲,就猛地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驚魂未定的方映雪穩了穩身形,抬起頭時,林硯眼中的戾氣早已褪去,正無辜地看著她。
“你怎么來了?”
林硯指了指她腰間的袋子:“我尋著這個來的。”
方映雪這才想起,她之前試著用原材料做了些粉狀的腮紅別在腰上,此時袋子已經刮破了,想必是這個給林硯指引了方向。
林硯見她松懈下來,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像只靈活的猿猴一樣蹭蹭躍出了窗子。
方映雪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聽著那平穩的心跳,莫名安心了下來。
她正要張嘴道謝,口中就被塞了個東西。
有了前車之鑒,她下意識地就想吐出來,酸甜的味道卻瞬間在口腔中綻開。
蜜餞?
方映雪愣了愣,抬頭看向林硯。
“我偷偷在剛剛那桌上拿的,吃點甜的就不怕了。”
方映雪一怔,臉上攀升起了一抹緋紅。
不得不說,雖然她只是想用他應付叔父,這個男人還真是可以說是優質對象了。
可惜她只愛工作。
回到自己的房間,方映雪才徹底松懈了下來。
她虛弱地笑了笑:“謝謝你啊,又救了我一次。”
林硯搖搖頭:“你是我娘子,這是應該的。”
方映雪嘴角一抽:“不是,我們只是演戲,你可別忘了。”
林硯眨了眨眼,應了一聲:“好的娘子,知道了娘子。”
方映雪總感覺他是在裝傻。
“今天的事,你要報官嗎?”
方映雪怔了怔,隨即搖了搖頭。
沒有證據證明是方謙那個狗東西做的,包員外在這邊勢力很大,勾結官府也不是什么難事,報官……恐怕直接被判給那個老頭都有可能。
林硯眸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情緒,沒有再勸,只是輕輕退了出去。
門一闔上,那雙懵懂的黑眸瞬間就凌厲了起來。
“主子。”
一個黑影刷地從一旁的樹冠上落下,像貓兒一樣,落地無聲。
方才還像個鄉間懵懂少年的林硯,此時正如同青松一般立在那里,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屬下護駕來遲,還請主子責罰。”
“朝中如何?”
“屬下找好了和主子身形相似的尸身丟入懸崖,那些賊人都以為主子已經身死,正在府內彈冠相慶。”
“好。”
林硯勾起唇,薄削的唇角透出一抹冷意,“那便讓他們再高興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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