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吟晚醒來時,周圍一片靜謐。
夢里的絕望歷歷在目,叫她有些不敢睜眼,可腕上傳來的劇痛,卻又叫她不得不抬頭去看。
入目是一抹殷紅血痕,落在皎白的手腕上極顯突兀,而那處被取代掉的,是曾經禁錮著她的手鐲。
手鐲不見了。
她沒有穿回去,她留在了這個世界!
一瞬的驚愕,她當即從榻上坐起來,恍然間又想到夢中曾緊緊拉住她的那人,失魂般向外走去。
洛青翊才從大牢內回來,迎面正遇上她從錦湘閣內出來,面容一顫,當即快步走上前。
“晚兒,你醒了……!”
不同于前幾日上,無生息躺在榻上的那一具肉軀。
現下的她是的的確確醒過來了,并且就這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鳳吟晚點頭,眼眶亦泛起些溫熱。
“舅舅。”
洛青翊應了聲,當即便欲拉著她回殿內去。
鳳吟晚眼神看向他,卻是帶了幾分遲疑,“舅舅,他是不是來過?他現在何處?”
雖未曾親眼看見,但她可以肯定,夢里的那人就是夜聽瀾。
洛青翊聞言面色有一瞬頓住,轉頭復雜地看了她一眼,嗓音冷下幾分。
“他已經走了。”
“他自知問心有愧,已無顏再見你,更不配做宸宸的父親。”
“宸宸找到后,我會命人將他接回玄門,叫他繼續跟在你的身邊。”
鳳吟晚聞言一陣凝固,指尖用力攥緊了幾瞬,扭頭便要往宮外去。
洛青翊見狀當即喝聲。
“站住。”
那抹纖影應聲稍有一頓,卻仍是維持著背對他的姿勢,不肯做聲。
洛青翊擰眉開口,“晚兒,你明知他已是靖國的攝政王,你們之間再無可能。”
此番寒甲鐵騎入駐都城,月國境內雖無人討伐,但這并不代表著月國與靖國之間的恩怨已經一筆勾銷。
落淵一役,將死無數,這對月國來說是永不可磨滅的仇恨。
而這仇恨的根源便是靖國,是夜聽瀾。
一個是攝政王,足以代表靖國,一個是月國皇室血脈,未來還極有可能會參政,這樣的身份,便注定了他們絕對無法在一起。
鳳吟晚并非不知此理,沉默半晌,背對著他開口,“舅舅,我要見到他,有些話,我要當面問他。”
她一路追到宮門時,夜聽瀾的馬車正欲離開。
亓玄在前頭駕著車,手中一記鞭子還未揚起,去路便已被截斷。
看清來人是鳳吟晚,他驚異了瞬,當即從馬車上跳下來。
“王……王妃!”
許是未曾想到她會在此時醒來,亓玄只拱著手,驚得有些說不出話。
鳳吟晚點頭,并未多語,美眸緊盯著那一方垂落的簾帳,出言詢問道:“他是否在里面?”
“在在。”
亓玄連聲應了,正要說一句“王爺睡過去了”,不料那方簾帳卻是被人從里頭率先揭開。
四目相望,兩道目光就這般毫無阻礙地、默契地在半空對上,鳳吟晚眸光輕輕一顫,定定望著那雙墨眸,凝聲開口。
“夜聽瀾,我只問一遍,你愿不愿意跟我回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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