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我有一個想法，供你參考。”陳小龍反復觀看對方的操作，基本上都是在重復進行，立即有了一種感悟。
王教授的眉頭微皺，終于因為說話人的特殊身份，勉強說道：“陳先生，請講。”
“我看你們的操作都是在重復，這就證明程序上沒有問題。唯一的可能，應該是在原料上。”陳小龍說道。
“妙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王教授連忙讓學生化驗原料的成份，終于發現是一種礦原料中的雜質，影響了節能燈的效果。
“快，快換原料。”王教授決心一鼓作氣，重新開始生產。
新產品出來時，已經是深夜12點。在這個過程中，所有人都只是吃了一只饅頭。
看到溫柔的燈光亮起，在場的人同時轟了起來。
“哇，好舒適的燈光。”
“二十只燈泡串在一起，電表都沒有反應吶。”
“有了這樣的燈泡，家中那些白熾燈都要丟掉才對。”
王教授突然有了新發現，手捂肚皮說：“小龍，我的肚子好餓。”
“是嘛，我也有點餓。走，咱們一起去食堂。”陳小龍強忍笑意，帶著大家往食堂走去。
其他人可不管這些，爆發出一陣開心的笑聲。
王教授也想起了自己沒有吃晚飯，忍俊不禁地跟著笑了起來。
食堂的服務員，早就嚴陣以待。剛一聽到消息，立即就將菜肴川流不息地送上了桌面。
大家也不喝酒，端著白開水碰杯，照樣是樂不可支，歡樂開懷。
得到消息的馬千里，連忙從家中趕來祝賀。
吃過飯后，立即安排專人專車將100只節能燈泡送往魔都，再從那兒搭乘早班飛機去京都。
肖麗將會把這些燈泡送往光學研究院進行檢測，拿到檢測報告后再送交相關部門審核專利申請。
忙碌完這些以后，陳小龍驚訝地發現馬千里還坐在旁邊抽香煙，不解地問道：“馬叔叔，你怎么還沒有回去？”
看到陳小龍已經忙好手中事情，馬千里遞了一支香煙過去。
等到點燃后，他才悶悶不樂地說道：“小龍，水果BB機和對講機都沒能評上全省十大馳名商標。”
陳小龍沒有想到，馬千里等到現在都沒有走，就為了告訴自己這么一件事。
生產時間太短，評不上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事情。
他無動于衷地說道：“馬叔，評不上也沒什么，不影響我們賺錢。”
馬千里生氣地說：“小龍，我知道你說的這個道理。讓我生氣的原因，是青江市那幫人根本就沒有把水果公司的產品往上申報。”
陳小龍輕松地笑了笑，說：“馬叔，我們的產品主要是在郵政局和公安機關銷售，有沒有這塊招牌，都沒有什么影響。”
馬千里點點頭。
陳小龍說得不錯，不管是不是馳名商標，都不會影響BB機和對講機的銷售。
“小龍，讓我生氣的原因，并非評不上，而是他們這種打壓的做法。”馬千里很不服氣地說。
“馬叔，不值得這樣生氣。BB機和對講機即使評上了，也沒有多大意義。用戶太少，又是洋品牌。等到節能燈成了氣候，我想看看萬某人會是什么樣的嘴臉。”陳小龍眼神平靜清澈地看著前方。
如果萬市長就在跟前的話，也許會能看懂一些含義，也許會收斂一些小動作。
這個世界上，沒有也許。
“小龍，你說得有道理。去年咱們市的出口創匯，在全省排了一個倒數，家電產品更是一片空白。如果節能燈有所表現的話，肯定會讓萬某人氣得臉紅脖子粗。”
“馬叔，我有這個信心，一定會能填補這個空白。”
“小龍，馳名商標的揭曉是在11月份。如果節能燈真有大的突破，估計萬某人會急著找你申報吶。”
“馬叔，是不是申報？到那時候還不是要看你的臉色嘛。”
“好！這可就太好啦。”
第二天一早，陳小龍陪著妻子一起去了魔都。
所謂的入學考試，只是走一下形式。不到一個小時，考試結束，當場宣布錄取。
依照陳小龍的想法，讓白雪住在姐姐的宿舍里，好有個照應。
白雪不肯答應，說是想要做一個普通學生，好好體驗生活。
這種無傷大雅的事情，陳小龍當然會滿足妻子的愿望。
借著來魔都的機會，他再次與校方進行會談，與冷教授交換科研進度和投資。
由于節能燈的生產還處于摸索階段，下午他就返回了青云縣。
七天后的早晨，陳小龍駕駛的桑塔納轎車，徐徐開進縣政府大樓。
車上的乘客，是剛從閩浙回來的張文松和陶文。
二人剛在江南和閩浙兩個省跑了一圈，將10000臺學習機批發出去。正好趕上參加廣交會報名，又被陳小龍拉了公差。
“小龍，縣政府的這幢樓房，實在是太破舊了。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才能重建辦公大樓？”
“姐夫，你以為縣領導不著急嗎？光急也沒有用，沒錢都是一句空話。”
“嗯，這倒也是。青云的經濟本來就不發達，哪能架得住這么大的一個窟窿。”
“依照我估計，等到縣長改選以后，這事一定會提上議事日程。”
汽車停在一棟足有五間屋子大小，灰蒙蒙的平房跟前。
門外草坪上已經停了幾輛汽車，有桑塔納、伏爾加和上海牌。
幾個中年男子，正在大廳里吞云吐霧地抽煙。
這些人，陳小龍一個都不認識。張文松當過商場辦公室主任，在旁邊小聲作介紹。
他不認識別人，并不代表別人不認識他。
一個正在抽煙的絡腮胡子男人，看到陳小龍過來，立刻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陳顧問，你怎么也有空來這兒閑逛啊？”
眼下的陳小龍，算得上是青云城的少年新貴。既是水果公司的顧問，又是東方家電的顧問。
盡管他自己沒有企業，也讓眾多企業家充滿羨慕，想著拉近關系。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得上這么一個八面玲瓏的人物。
陳小龍有些尷尬，腦海中完全找不到這個人的記憶。
張文松連忙提醒說：“小龍，這是工藝美術廠的朱廠長。”
陳小龍連忙回答說：“朱廠長，我來打聽一下參加廣交會的程序。”
聽到回答，朱廠長笑出聲來：“陳顧問，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難怪他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水果公司剛剛開業一個多月，雖說是有了自己的商品，想要參加廣交會，還是太嫩了一些。
至于東方家電，就連開張的儀式都沒有舉行，拿什么產品參加廣交會？
朱廠長豪放的笑聲，惹得眾人紛紛矚目。
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想認識陳小龍。有了這樣的機會，不少人立即圍了過來。
“大胡子，你在笑什么呢？”一個打著領結的中年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