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人是師娘肖玉英。
短暫的驚愕之后，林陌拉上了小褲子，司雨晨也跳下了床，雙手抓住那件寬松的T恤往下拉，生怕走光。
還好林陌剛才太著急了，保留了它，不然她現在就該尷尬死了。
三人之間的氣氛緊張而又詭異。
肖玉英也不說話，就只是看著林陌，司雨晨就在林陌身后，露出半邊身子，可她都沒有看司雨晨一眼。
林陌察覺到情況有點不對勁，試探地道：“師娘，你……怎么來了？”
肖玉英還是不說話，眼神空洞地看著林陌。
“師娘，你怎么了？”林陌再問。
肖玉英還是不說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你師娘不對勁，她怎么了？”司雨晨也發現了。
林陌心情沉重：“她中邪了。”
其實他早就確認情況了，師娘現在這種狀態跟她之前發瘋時極其相似。
不然，以師娘的身份，他和司雨晨在屋里親熱，她回避都來不及，怎么可能開門闖進來？
司雨晨剛要開口說話，忽然一股陰冷的風從門口吹進來，掀起了她的T恤。她本能地伸手捂住，下一秒鐘她就去了林陌的行李箱拿褲子去了。
不管了，男人的褲子她也要穿在身上。
她也沒有忘記林陌，抓起一條中褲扔了過來。
肖玉英看著兩個慌慌張張穿褲子的年輕人，面無表情。
不過就在兩個年輕人穿上褲子之后，她動了，但也就只是邁了兩步，從門口走進了房間里。
這點時間里林陌也找回了狀態，他快步走到床頭柜邊，拉開了背包的拉鏈，從里面取出了一道仙女符，再次擋在了司雨晨的身前。
就在這時肖玉英終于開口說話了：“同學們，你們好。”
林陌和司雨晨二臉懵逼。
這是什么情況？
肖玉英往床邊走來，卸下了挎在肩頭上的包，打開并從里面拿出了一只紅色的粉筆。
她拿著那只粉筆走到床尾所對的墻邊，用粉筆在墻上寫字。
司雨晨貼著林陌的后背，踮起腳來在他的耳朵邊上悄聲說了一句：“你師娘還真像你說的中了什么邪了，你做點什么呀。”
林陌說道：“等等，看看師娘寫什么。”
司雨晨轉身去床頭柜上拿手機，她準備報120。她覺得這種情況讓醫院的人過來處理更合適。
她拿上手機轉身過來的時候，肖玉英已經在墻上寫了好幾個字，可惜光線昏暗，她看不清楚。她心中也很好奇寫的是什么，于是又伸手打開了床頭柜后面的開關。
啪一聲脆響，燈亮了。
墻上的字跡變得清晰：陰靈降世的源頭論
寫下這八個字，肖玉英轉身過來：“同學們，你們說說陰靈降世的源頭是什么？”
林陌一頭霧水。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師娘這次發瘋跟上次不一樣，上次她拿著一把水果刀要殺他，還說他什么怪獸。這一次她進入的是一個教師的角色，可是他想不出什么教師會教什么“陰靈降世”的內容。
他這樣一個九年制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他連小學一年級教什么知識都不知道，他所認識的那些老師教的全是格斗技能，招招取人命。
司雨晨在手機上輸入了“12”，還沒來得及輸“0”，肖玉英忽然用嚴厲的語氣說道：“那位女同學，上課要專心，把你手里的東西放下，你來回答我的問題。”
司雨晨愣在原地。
林陌用手肘靠了一下司雨晨：“雨晨，你配合一下。”
司雨晨這才回過神來，忍著一團亂七八糟的感受回答了一句：“老師，我不知道。”
肖玉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就好好聽講，你們記住，你們現在學到的知識有助于提高你們的軟實力，將來你們進入污染區也能提高你們的生存幾率。”
司雨晨本來是想繼續撥打120的，可是聽了肖玉英說了這些話之后，她的好奇心也越來越重了。不知道為什么，給她的感覺肖玉英不像是在發瘋，而是真的進入了某個教師的角色，而且肖玉英說的這些話有條有理，也不像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隨口就能編出來的。
她把手機揣進了褲兜里，站在林陌身邊，與他一起“聽課”。
肖玉英又拿著粉筆在墻上寫下了新的內容：2285——？
林陌和司雨晨看得是一頭霧水。
肖玉英說道：“根據歷史學家研究，西元2285年這個世界陰陽失去平衡，陰靈降世，開啟了長達200年的黑暗世紀，史稱‘長夜’。僥幸活下來的人在東方建立了聚居地，慢慢地有了城市的模型，開啟了東方紀元。現在，哪位一同學來回答幸存者建立的第一座城市叫什么名字？”
林陌和司雨晨不禁對視了一眼。
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
肖玉英皺了一下眉頭：“一問三不知，你們這種狀態怎么通過考核？你們知道無法通過考核意味著什么嗎，那就意味著你們只能去學科學，站在工廠的流水線上，一生都碌碌無為！”
司雨晨當場就emm了。
林陌配合了一下，試探地道：“師娘，是錦城。”
肖玉英說道：“什么錦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長夜紀186年第一聚居地在東方建立，當時建立聚居地的領頭人叫東方太初，所以第一座城市被命名為太初城。他是一個偉大的陰陽師，現在市博物館里還保留著他的法器和一些重要的筆記。不過，只有得到官方認證的陰陽師才能見到。”
林陌也emm了。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太初城，也沒有聽說過什么東方太初。
更讓他感到奇怪甚至是不可思議的是，師娘說的這些的時候頭頭是道，眼神和表情都不像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給他的感覺就是她說的都是真的。
司雨晨湊到了林陌的耳邊，悄聲說道：“你師娘說的會不會是某一部科幻電視劇里的城市和人物？”
林陌輕輕點了一下頭：“有可能。”
也只能這么去理解了。
肖玉英嚴肅地道：“上課期間不要竊竊私語，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污染區的陰靈有幾個類別，每個類別又細分幾個等級？”
林陌哪里知道什么污染區的什么陰靈，師娘這樣瘋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小心翼翼地向師娘靠近，拿著仙女符的右手背到了身后。
“你干什么，回到座位上去！”肖玉英呵斥道。
“師娘，你看那是誰？”林陌用左手指了一下通向后院的小門。
肖玉英側身去看。
林陌趁機撲了上去。
然而，不等他把一道仙女符貼在肖玉英的身上，肖玉英的右腿歘地踹過來，正中他的胸膛。
一股巨大的力量沖擊過來，林陌悶哼了一聲，整個人倒飛了回去，撞在司雨晨的身上，又與她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肖玉英大喝一聲：“有怪獸，你們快跑，我給你們斷后！”
不等林陌有什么反應，肖玉英突然拔腿沖進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