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想到法子,一定可以幫你祛除臉上和身上大部分的疤痕。”
孫鶴褐色瞳孔微亮,浮出一抹希冀流光。
情緒隱隱激動,“祁少夫人,我這就去找師父請假!”
“等等。”
云皎月連忙喊住撒開腿跑得飛快地孫鶴。
無奈笑了笑,她話還沒說完呢。
這孩子跑得還真快。
照例術前解釋道,“孫鶴,我想到的祛疤方法,是植皮。”
“關于植皮的一些事情,我一定要提前知會你。”
“一個是植皮后,你可能會很痛……得吃藥止痛。還一個是,你需要三天的觀察期。”
“植皮后三天,我得觀察你現有的傷疤位置有沒有滲血滲液,外加有無異味產生的情況。”
孫鶴不太懂云皎月說的植皮是什么意思。
不過他非常信任云皎月,至于身體痛不痛,他并不在意。
畢竟最痛苦的日子,他都已經熬過來。
他篤定,植皮后的痛楚,他也一定能熬下來!
云皎月觀察到孫鶴神情愈發堅定,純澈雙眸不由閃過淡淡憐惜。
又補充著,“另外,三天的觀察期后,為了你的身體健康,我建議你在家里靜養兩個月。方便植皮后身體的恢復。”
孫鶴微微一怔。
吃藥和疼痛,沒讓他萌生對陌生方法植皮的退意。
可聽到祛除疤痕,還得浪費兩個月的時間,不能去念書習字。
他瞬間陷入猶豫之中。
其實相比較于挽救自己的樣貌,他現在更想抓緊時間好好念書。
畢竟他啟蒙晚,和一般的讀書人相比,也已經落下太多功課。
但是這些話,孫鶴沒有說出口。
因為他不想讓云皎月失望……
知道祛除疤痕這種事情,并不是什么易事。
以前他在青州,村子里的富戶兒子就因為摔了一跤,額頭出血留疤,最后費了好大心思也沒能祛除傷疤。
云皎月既然說已經想到法子幫他祛除疤痕,那她私底下肯定是費了很大的心力和功夫。
看孫鶴不說話,云皎月就猜到對方是因為念書的事情。
考慮到孫鶴現在還在識字釋義階段。
祁文朗又念過多年私塾,肯定能教導他。
關心說道,“要是你怕落下功課,到時候我讓文朗每日下學后,去你家教習,同你一道念書。”
孫鶴羞赧地撓著頭。
他其實不太好意思麻煩祁文朗。
只因為祁文朗在他心目中……
不管是出身還是秉性,都和夜晚天空上高懸的月亮一樣高潔。
而他,不過只是地上泥濘的泥土。
孫鶴心底有些自卑,但是這種自卑和好學的向上心比起來。又逐漸變得渺小。
沒有猶豫太久,孫鶴咧著嘴由衷笑道:
“好。那就只能麻煩文朗了,也多謝祁少夫人!”
隔天一早。
云皎月等村民們都上山采石,才到孫鶴的家里。
她從空間醫藥房里拿出鎮靜催眠藥右佐匹克隆片,讓孫鶴口服。
編了個謊,“這是我最近新研制出來的藥,你先咽下去。”
“等藥效發揮后,我再給你植皮,這樣我縫合皮膚的時候,你就不會感覺到痛。”
云皎月已經計劃完全。
打算等孫鶴進入深度睡眠后,再給對方打個半麻醉。
這樣孫鶴也不會有她打麻醉和手術的記憶。
像右佐匹克隆片,它的藥效比傳統催眠藥要來得快。
最多只需要半個時辰,就能達到深度睡眠的效果。而且睡眠情況可以維持六個小時,足以讓她做完植皮手術。
孫鶴接過白色薄片,沒有多想,云皎月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很快抬起瓦碗喝水,利落將它咽下。
半個時辰不到。
孫鶴已經沉沉睡去。
在藥效發揮之前,云皎月為了以防萬一,特地去告知幾個領班。
萬一有什么事情,也得等到下午再來找她。
現在萬事俱備,只剩下給孫鶴進行植皮手術!
即使孫阿牛中途回家的幾率并不大,云皎月也還是決定速戰速決。
很快就集中注意力,用意念將孫鶴挪進手術室。
省得到時候手術過程中,被人干擾。
此前,云皎月并沒有做過植皮手術,只在部隊陸軍醫校旁觀過該專業的師妹做植皮手術。
因此她只能憑借記憶,外加醫學常識做手術。
植皮手術中的每一個行為,云皎月都十分地深思熟慮。
為了節省手術時間,她提前在空間養殖基地挑了一只細膩的大肥豬。
活取出細膩且無數大小不一的中厚豬皮。
按照孫鶴身體上的傷疤創面大小,選出合適的豬皮。
將皮片鋪在他的創面上,用黑絲線小心翼翼進行間斷縫合。
云皎月知道這個年紀的少年,自尊心都非常強烈。
可能稍有不慎,就會因為外人的言語侮辱,甚至實打實的欺負,從而行差踏錯導致毀掉人生。
所以,她力求盡善盡美地做手術。
一個時辰后,云皎月滿頭大汗,已經盡數將豬皮移植在孫鶴的疤痕上。
這時,屋子外程二和李虎的聲音卻不合時宜響起。
云皎月縫合的手差點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激得一抖。
她不悅蹙眉,這個時間點,程二和李虎不是應該在礦山監督村民采石?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云皎月忍著被打擾手術,心中的不滿。
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被外頭愈演愈烈的聲音所吸引。
現在離手術結束!
只剩下收尾工作!一定不能被打擾!
否則貿然將孫鶴從無菌手術室轉移到外頭,植皮手術就前功盡棄!
屋外。
程二和李虎正和人僵持著,攔住一行人不讓繼續前行。
程二嘴角微微抽,狠狠啐了一口!
冷笑譏諷著,“我說阮少爺,還有穆姑娘!你們何必自取其辱?”
“難不成你們是真忘了,在萬壽縣和通安縣的時候,你們和我們祁少夫人結過很大的梁子?”
“現在,你們又是哪里來的臉,非要見祁少夫人?!”
李虎粗著嗓音,也白了一眼這群新來的人犯。
附和道,“就是!”
“得罪我們祁少夫人,還想沾光采石做顏料和做生意?我呸!做你們的春秋大夢!”
“我看,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地拿鋤頭去耕地!再老老實實地在沙橘村受一輩子罪!”
看阮元和穆艷嬌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非要耗在孫鶴家門口。
李虎是徹底忍不住自己的不耐煩。
捋袖子準備揍人。
罵道,“趕緊滾!要是再不滾,可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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