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之擰眉,好奇云皎月所說的法子是什么。
打開木盒一探究竟,發現里頭裝的竟然是平平無奇的心形樹葉。
“這樹葉就是你口中所說的,能逼俘虜招供的法子?”
邊說邊伸手去拿,“這葉子的形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表心意相送的東西。”
李敬之的右手離樹葉只有一寸距離。
云皎月冷不丁出聲,“別碰。”
在她看來,這些黑衣人不管是誰家的勢力,和姜王府的人都沒什么區別。
反正都是些不顧天災,寧愿讓數不勝數的無辜民眾陷入饑荒,也要為一己之私爭搶糧食的人。
這類人,死不足惜。
配得上她拿這種頂級毒物來折磨逼問。
“你別小瞧這些葉子。”
“這是金皮樹葉片,我運氣還不錯,來青州路上遇到了番邦商人。”
“這葉片,是他們保鮮得當,從遙遠國度帶到的大齊。”
解釋道,“你別看它長得無毒無害,和田埂上的野草葉片沒什么區別。”
“實際上,它一片就能毒死一匹健壯的烈馬。”
“如果剛剛你不小心碰到了它,哪怕只是觸到它葉片上的細小毛刺。”
“毛刺也會穿過你的肌膚,讓你迅速感受到生不如死的鉆心之痛!”
李敬之右手瞬間頓住,下意識蓋上木盒。
他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傷人見效這么快的葉片。
半信半疑,“毒性真有這么厲害?”
云皎月沒好氣,認真道,“我唬你干什么?”
“被這種葉片刺傷,就等于被綠鞏油潑了一身,同時又遭遇雷劈。”
“你要是不信,過會兒拿俘虜試試就能知曉。”
綠鞏油,也就是硫酸。
李敬之聞言,手里握著木盒不太自在。
將盒子放在石桌上,雙手摩挲,再是垂在身側。
滿是同情意味看向祁長瑾,“長瑾,你娶到這個妻子,也是難為你。”
“皎月要是個男子,以她的手段,都能進拱衛司和寧顧行爭位置了。”
“幸好你為人赤誠,對外頭的女子從不會多看一眼。”
“否則你什么時候死在枕邊人手里都不知道。”
祁長瑾懶懶抬眸,漫不經心瞥了眼李敬之。
就差將不擔心被謀殺,反倒還引以為榮的字樣寫在臉上。
云皎月語噎了。
不服氣瞪了眼李敬之,眼里的殺意濃烈得幾乎要溢出來。
又對祁長瑾強調,“我是在為你們出謀劃策!”
祁長瑾薄唇勾起一抹寵溺弧度,護著云皎月。
統一戰線,“對,皎月是在我們出謀劃策。”
聲線勾著笑意,“敬之,難道你不覺得皎月一人堪比千軍萬馬嗎?”
“可惜那番邦商人只拿了這么一盒葉片來大齊。”
“要是定期多拿些,說不定我們以后還能用葉片對付其他別有用心的人。”
李敬之瞠目結舌。
實在是他見到的云皎月,形象幾乎都極其正面。
她領著大荒縣民眾開礦做顏料,又救了不少人,連在學士府都能不落氣勢地和寧顧行對抗。
沒料到女人有這么心狠手辣的一面。
現在想想,也就只有祁長瑾能不畏懼殺人救人都能做到極致的云皎月。
還時刻將人放在心尖上。
云皎月急著去見陳富,將李敬之的注意力轉移回正事上。
“算上地上這個俘虜,私宅一共有四個黑衣人還活著。”
“稍后你可以將所有人關在一間房里,讓囤糧村俘虜也好,姜王府俘虜也罷,都來旁觀我們分門別類做的實驗。”
李敬之不解,“實驗?”
“對,你可以讓人將葉片分成四份。一份拿幾張帕子握著,緊貼在這個謊話連篇的俘虜身上。”
“無論是貼在哪個部位都可以,臉上……腿上……手臂上。”
“讓所有人都看看,不說實話不順從的下場是什么!”
像這種數量的葉片,如果時刻緊貼在肌膚上。
不出一個時辰,人就會發狂致死。
“第二份,就拿帕子裹著葉片,拿毛刺刺入肌膚。”
“不出兩個時辰,對方不僅會感受到鉆心般的灼燒感,而且還會關節疼痛,腋窩腫脹。”
“對第二個實驗的俘虜,我們要采取優待,找個大夫來吊著他的命。”
“總歸他可能今天死不了,但是也活不長。”
云皎月繼續說著自己的計劃。
對第三個實驗的黑衣人俘虜,就采取更輕的實驗方式。
只要將葉片放在木盒子里,讓人去聞即可。
因為太過近距離的相處,哪怕是沒有直接接觸到葉片。
葉片里的細小毛刺如果隨著空氣流通而進入人體鼻腔。
最輕的情況,也會引起瘙癢和流鼻血的癥狀。
而對于被五花大綁的俘虜來說,渾身的瘙癢就足夠讓人求生不得!
“第三個俘虜,他如果運氣好能活下去……”
“那從今天起到未來的數月,都得時刻忍受鉆心之痛。”
“這種疼痛的強度和時間長度,尋常人根本挺不過去,只會一心求死。”
“到時候把人看住了,別讓人尋死,這樣對方為了能早些死,一定會招供。”
云皎月心思縝密,溫聲道:
“等做完這幾個實驗,最后一個黑衣人哪怕只是旁觀,也會乖乖說出所有知情的內容。”
復盤自己剛剛的想法,想起非常重要的注意事項。
提醒,“另外,私宅內,所有的自己人都得戴面紗!”
“免得到時候不小心將毛刺吸進鼻腔。”
“今日出門前,我會留些抗組胺藥在私宅。”
“要是有人因金皮樹葉片出現身體不適的情況,一點要及時吃藥。”
“吃藥雖然不能治愈這種病癥,但是好歹能減輕癥狀。”
李敬之嘆為觀止,他不知道抗組胺藥是什么。
不過想著云皎月是大夫,聽大夫的話,總是沒錯。
“不是說將葉片分成四份嗎?”
“你方才說的,只能用上三份葉片。還有一份作何用處?”
話音落下。
云皎月眉心微動,視線停駐在祁長瑾身上。
察覺對方勾起的精致唇角,唇畔笑意恰如漣漪般漫開。
她心照不宣也笑了,顯然男人知道盒子里的最后一份葉片,她想如何使用。
臉上掛著笑,“我和長瑾拉攏了吳家。”
“有吳老爺在,順藤摸瓜找到商戶不是難事。”
李敬之不明白女人話語中的意思,“什么?”
只見云皎月一字一句啟唇,清冽嗓音似啐了冰般的透徹。
語氣篤定,明確道,“我的意思是……”
“最后一份葉片,過幾天你可以拿去對付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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