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聽完樓衍的話之后，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樓衍最怕她這樣沉默，忍不住想撐著身子坐起來，卻被秦蓁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了回去。
樓衍乖乖躺在床上，仰頭看著秦蓁，輕聲說：“蓁蓁，你別這樣，你說句話好不好？你如果生氣，那你打我罵我都行，你別這樣憋著，把自己給憋壞了。”
這么多年了，樓衍是想盡辦法為秦蓁調理身子。最近這幾年，她的身子才勉強能和正常人差不多。
樓衍也并未因為這個就放松警惕，仍舊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生怕哪里不對讓秦蓁生病遭罪。
她如今這樣沉默不語的，讓樓衍心的都跟著揪起來了。
秦蓁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剛才將人嚇著了，不忍心不說話，沉聲說：“你想要教導他，你可以好好跟他說，為何要拿自己的身體去冒險？”
“那小子根本不知你底細，心中只想著贏，當然不會留手。你就沒想過，萬一你失手了，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你傷了自己的身子不說，你還會讓蕭蘭蓁背上罵名！”
秦蓁說著，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樓衍的胳膊上：“你年輕的時候尚且知道保重身子，想著能與我白首偕老。怎么如今年紀大了，反而不知道了呢？”
“你別生氣，別生氣，”樓衍伸手抓住秦蓁的手，怕她將自己打疼了，還輕輕的給揉了揉，“我知道這次是魯莽了，小瞧了那小子，這才讓自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但是蓁蓁，我不后悔這樣做。”樓衍語重心長地說，“你說一千遍，強調一萬遍，也不如讓他切身體會一次來得有效果。用我這點小傷，來換他的成長，我覺得是值得的。”
“更何況，你別光看著我受傷了啊，你是沒看見，蕭蘭蓁那小子可比我慘多了。”
秦蓁蹙眉：“你還很得意是不是？”
樓衍：“我得讓他知道，他爹永遠是他爹。別想著長大了，就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秦蓁抬手揉了揉眉心，沒好氣地道：“阿衍，你怎么隨著年齡的增大越來越幼稚了？”
樓衍笑了一聲，捏了捏她的手，問：“你不去看看蕭蘭蓁嗎？”
秦蓁淡淡地說：“都是些皮外傷，不去。”
別人看不出來，都以為當今陛下與太子不甚親近。但是只有秦蓁知道，樓衍對蕭蘭蓁這個兒子很是喜愛，并且非常地疼寵。
還記得蕭蘭蓁很小的時候喜歡刀，樓衍便親自動手給蕭蘭蓁做了一把木刀。那把木刀陪伴了蕭蘭蓁很多年，后來長大到實在用不了了，這才將木刀收起來換了新的。
他們父子倆切磋，蕭蘭蓁看著凄慘無比，但是每次都是傷著一些皮肉，涂一點藥，再睡上一覺就完全好了。
秦蓁相信這次也是。
樓衍雖然存了要教訓蕭蘭蓁的心思，但是打從心底里是舍不得真的傷這個兒子的。蕭蘭蓁可能會吃點苦頭，但是絕對不會傷到根本。
他那點皮外傷，還沒樓衍的內傷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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