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蘭蓁興沖沖地去了隔壁，推開屋子發現秦蓁還在睡，立刻放輕了腳步。
他貓著腰輕輕走到床邊，盯著秦蓁看了好一會兒，最后低頭很輕很輕地在秦蓁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后給秦蓁整理好被子，又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
關門的時候小心翼翼，半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玲瓏有些詫異，太子殿下火急火燎地沖過來要見皇后娘娘，結果卻什么也沒說，轉頭又離開了。
“太子殿下，你沒話要跟娘娘說嗎？”玲瓏輕聲說，“你怕吵醒娘娘她會生氣？你放心，娘娘不會對你生氣的。”
蕭蘭蓁看了她一眼：“母親自然是不會對我生氣的。”
“我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說，我就是想她了，想多看她兩眼。現在不止看見了，還親到了。”蕭蘭蓁嘿嘿一笑，“幸好父皇去上朝了，若是他在，我定然是親不著的。”
玲瓏：“……”
“母親身子不好，不比咱們，讓她多睡會兒，養養精神。”
蕭蘭蓁說完，轉頭回了自己之前住的房間，動作麻利地穿好自己的衣裳，匆匆用了早膳就往外走。
“太子殿下，要去哪里？”玲瓏又問，“不等娘娘醒過來了嗎？”
蕭蘭蓁搖搖頭：“我去晨訓，訓練完了再來跟母親請安。”
說完，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嘀咕著：“昨日被父皇打了個措手不及，今日還手抖。這事兒，他還不知要嘲笑我多久，我才不要被他小看了去。”
昨日在飯桌上，他當場手抖摔了杯子，一半有演戲的成分，還有一半是真的在手抖。
被樓衍訓練過一次，他才意識到，平日里不管是外公還是他的教習老師，對他都是收著的，有所顧忌的。
他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學得還可以，但是被樓衍收拾了一頓之后，他才發覺自己還差得遠呢。
外公說，父皇文韜武略皆是上乘，那他絕對不會比父皇差了去。
玲瓏看著蕭蘭蓁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眼眶有些濕潤。
她在太子殿下的身上，看見了陛下的影子。
玲瓏擦了擦眼角，剛一轉身，就看見披著一件外套站在門口的秦蓁。
玲瓏一愣，忙上前幫秦蓁理了理衣服：“娘娘，你怎么起了？站在這里多久了，怎么也不說一聲啊。”
秦蓁低頭扯了下外套，才輕聲說：“太子進來的時候我就醒了。”
玲瓏有些詫異：“那娘娘怎么……”
“一開始只是好奇他想做什么，想逗逗他，后來……”秦蓁紅著眼眶說，“后來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便就一直裝了下去。”
秦蓁抬頭看玲瓏，抿著唇問：“是不是我平時對他疏忽太多，才讓他這么早熟，這么懂事？”
別人家的孩子都還在哭著找娘的年紀，蕭蘭蓁卻已經能懂這么多了。
玲瓏連忙搖頭：“陛下和娘娘對太子殿下從未疏忽過，咱們太子殿下這么懂事是天生的，別家求都求不來呢，娘娘你怎么還不高興呢？”
秦蓁輕聲道：“我想讓他像個普通孩子一樣開心快樂的長大。”
即便知道這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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