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從勤政殿出來，就徑直回了宮里。
玲瓏跟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等她躺下了，才小聲問：“娘娘，陛下答應你了嗎？”
秦蓁隨口道：“怎么可能答應我？”
玲瓏有些不明白了：“那你怎么……怎么這么平靜？”
“那能怎么辦？”秦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總不能在勤政殿跟他大吵大鬧吧？我的名聲已經很差了，這是還想變得更差嗎？”
“那你是真的想去蜀地嗎？”玲瓏更加好奇了。
秦蓁點點頭：“想啊，怎么不想？”
如果不想，她就不會跑去樓衍的面前提。
玲瓏：“可是奴婢看你被拒絕了也一點都不傷心啊，看起來并不是很想去的樣子。”
秦蓁一愣，隨后一下子笑了起來，神神秘秘地對玲瓏說：“不，你不懂。”
玲瓏：“……”
秦蓁沒跟她多說，拉過被子蓋住自己，閉上眼準備睡覺了。
從前，秦蓁都是要等到樓衍回來再睡的。但是自從她的身體變差之后，樓衍就不允許她繼續這樣了。
玲瓏看她躺下，轉身點了一支安神香，又在床邊守了一會兒，等秦蓁呼吸平穩了這才從屋子里退了出去。
出了門，一下子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樓衍。
玲瓏一下子捂住嘴，將到了嘴邊的驚呼咽了回去，壓低聲音說：“陛下，你回來了？”
樓衍神色有些憂慮，瞧著關上的房門，問：“皇后睡了？”
玲瓏點點頭：“剛剛睡下。”
樓衍抿著唇，隨后回答了玲瓏的話：“回來有一會兒了。”
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秦蓁，這才站在門口守著，不敢進去。
玲瓏奇怪地看了樓衍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這才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以前的陛下，只要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沖進去抱著皇后娘娘，絕對不會出現站在門口不進去的時候。
樓衍眉眼間有些焦慮，將玲瓏帶到一邊，沉聲問：“皇后娘娘今日有沒有什么反常？”
玲瓏：“……”
她想，那可太反常了。
“娘娘突然問奴婢想不想出去走走，要不要去蜀地……”玲瓏低垂著腦袋，有些后怕地說，“她說想去蜀地走走。”
說罷，小心地看了眼樓衍的臉色。
樓衍蹙眉：“在此之前，就沒有發生什么反常的事情嗎？”
“沒有，”玲瓏輕聲說，“娘娘還是和之前一樣坐著發呆，只是突然之間就醒了，說了上面的話。”
樓衍：“……”
也就是說，去蜀的這個決定很有可能是她一時興起。
但是，秦蓁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主動的說想要做什么事情了。這次主動來了勤政殿，主動跟自己說了那么多……
樓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對玲瓏說：“告訴娘娘，我今日忙，就不回來了。”
說罷，轉身出了皇后寢宮。
說著要忙的皇帝陛下，沒有去勤政殿處理政務，反而拎著一壇子酒去了大理寺。
這個時候，身為皇帝的他無人傾述，也就只能找大舅哥秦易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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