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衍在他說完之后瞬間就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歪著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總管。
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問：“你的意思是，皇后吩咐了，不讓朕去見太上皇？”
總管心里發虛，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低聲說：“皇后娘娘說，太上皇那邊有她打點，陛下沒有再去的必要。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會處理，如果處理不了的，會轉達給陛下。”
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樓衍的臉色，見對方還算平靜，便繼續道：“皇后娘娘說，以后有關于太上皇的事情都不必通知陛下，一切事情都交給她來處理。”
樓衍：“……”
皇帝沉默了太久，讓總管心里越來越沒底，想著自己給皇后說了皇帝陛下的行蹤這件事是不是做錯了。
還有，皇后這事兒做得實在是太過了，居然敢干涉皇帝的行為。總管聽到皇后說那些話的時候，人都差點震驚死。
就在總管心中七上八下的時候，樓衍終于說話了。
他似乎很高興，笑著說了一句：“你怎么不早說？”
總管：“……啊？”
樓衍淡淡的道：“以后太上皇的事情都直接告訴皇后，不用告訴朕了。”
總管：“……”
總管有些震驚地看著重新進了勤政殿的樓衍，對方的背影看著都帶著幾分雀躍。
他在宮里的時間不算短了，但卻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主子。
他心里犯嘀咕，與此同時在心里默默地提高了皇后娘娘的地位，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將這位皇后娘娘給得罪了去。
——
蕭承鄴自從見過秦蓁之后就渾渾噩噩的，人也變得有些瘋瘋癲癲，嘴里時不時的就說一些胡話。
大醫院送來的湯藥他是一口也不喝了，不管高成怎么勸說，他愣是一口也不喝了。頭疼這種癥狀好像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已經能面不改色地去接受他了，只是在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才會很輕微的皺皺眉頭。
其他的時候，嘴里總是嘀嘀咕咕地念叨著皇帝，念叨著已經故去的淑妃娘娘，少數時候會念叨幾句秦蓁。
到了最后面，越來越不清醒，連蕭玦和蕭遙也被翻出來念叨。
有的時候會突然間破口大罵，高成仔細聽過之后，知道他嘴里罵的人是已經故去的先皇后。
高成看著當年威風八面的皇帝陛下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又是心痛又是惋惜。但是他們這樣的身份，除了盡心盡力的照顧好蕭承鄴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還好，皇后雖然對蕭承鄴有意見，但是在生活用度上卻從未有虧待過他們，給蕭承鄴的都是最好的。
在這一點上，就算是高成也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蕭承鄴就這樣瘋瘋癲癲了半個月，期間二皇子來看過陛下幾次，除此之外就再沒有人想起過曾經的天下之主了。
在之后的某一天，瘋了許久的蕭承鄴突然間就清醒了過來。
此時的他，人已經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頭發已經全白了，整個人蒼老得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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