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跪在地上，膝蓋疼得鉆心，但是卻死死地咬著唇沒吭聲。
今日，她一旦松了口要給樓衍納妃，開了這個口子，那以后就真的堵不住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后面就會有無數個。
蕭承鄴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蕭承鄴說完那些話之后就不吭聲了，沉默地和秦蓁對峙著。
一個不讓起，一個不開口，看誰能扛得過去。
高成站在門口，不停地往里面張望。隨著時間的推移，秦蓁跪得越來越久，高成心中也跟著越來越焦急，額頭的汗越流越多。若是被陛下抓住秦蓁在這里跪著的畫面，高成簡直不敢想象后果。
因為納妃的事情，陛下和太上皇已經僵了很久了，這件事若是再爆發，父子之間的關系怕是要一降再降了。
但是如今的太上皇已經不是曾經的那位陛下了。
曾經，高成還敢上前勸說兩句，但是現在，他連走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太上皇自從病后就性情大變，根本就聽不進去旁人的話了。
高成只能站在門口干著急。
——
勤政殿內，樓衍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才讓那大臣退下。
樓薇貼心地遞上茶水，樓衍掃都沒掃她一眼。
樓薇抿唇，心中有些不甘心。
明明當初樓衍就對自己有那個意思的，自己能明顯的感覺到的，結果最近卻越來越冷漠了。
她想起站在門口的小宮女，猶豫了一下，還是想試探一下樓衍的態度。
她就不信，自己在樓衍的心里一點地位都沒有。
“陛下，”樓薇主動開口，聲音輕柔，“奴婢有話要說。”
樓衍將茶盞放下，頭也沒抬：“說。”
樓薇眼神沉了一下，隨后深吸一口氣，沉聲說：“剛剛有個小宮女沒規沒矩地橫沖直撞，要闖進勤政殿來。奴婢看陛下正忙著和大臣商議要務，便將人給攔下了。后來經過詢問才得知，那小宮女竟是皇后宮中的。”
說到皇后兩個字的時候，樓衍已經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抬腳就往外走。
樓薇嚇了一跳，心中越發惱火，但是仍舊不肯認輸，也跟著追了上去。
“陛下，那小宮女可能是剛進宮不久，實在是沒有規矩，這勤政殿豈是她說闖就能闖的？”樓薇跟在樓衍的身側，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奴婢覺得，留這樣的人在皇后娘娘身邊，那是在丟皇后娘娘的臉面，會讓人覺得皇后娘娘連個宮女都教導不好，不配當這個皇后。”
這句話一出，樓衍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扭頭看著樓薇。
樓薇被那雙眼睛盯得頭皮一麻，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磕磕巴巴地道：“陛、陛下？”
樓衍盯著她看了片刻，最后什么也沒說，起身就走。
等樓衍走出去好一段距離，樓薇才雙腿一軟，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了，許久都沒爬起來。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樓衍會直接掐死自己。
樓薇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拳頭，眼睛里全是不甘。
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今日，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結果卻出了岔子。
那個秦蓁好像生來就是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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