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鄴是什么人，樓衍一開口，他立刻就意識到了樓衍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一時間也不想睡覺了，腦子也清醒了，在高成的攙扶之下坐了起來。
“秦蓁找你告狀了？”蕭承鄴冷著臉，語氣也別怎么好，“虧得朕還心疼她，怕她受委屈，結果沒想到，還沒當上皇后呢，就先學會挑撥是非了。”
樓衍的臉色立刻冷了下去，沉聲說：“父皇，誰也不能這樣說蓁蓁。”
蕭承鄴一瞬間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樓衍。好一會兒之后反應過來，隨后便是惱羞成怒，厲聲道：“好啊，你如今當了皇帝了不起了，敢這么跟我說話了？我身為長輩，我還不能說她幾句不是了？”
“老三，你是皇帝！你到底有沒有認清楚你的身份？你為了一個女人，在這里跟你的父皇橫眉冷對的，你覺得你這樣做是對的嗎？”
蕭承鄴難得這樣大聲吼叫，震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好長時間沒有發作的頭疼都有了卷土重來之勢。
樓衍絲毫不退讓，冷聲道：“蓁蓁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所以你也不能那么說她。要選妃的是我，要跟別的女人生孩子的是我，是我有錯在先。她沒有來找我告狀，是我發現她不對勁主動追問。所以，父皇你大可不必將責任都推到蓁蓁的頭上去。”
蕭承鄴一聽，更怒：“你還真的打算為了她空懸后宮不要子嗣了？”
“我沒有這么想，我只是想再緩一緩，”樓衍沉聲說，“她大病初愈，身體不好，不能生氣。我想等她身體好一點，然后再慢慢跟她商量。”
“你之前明明答應我不插手這件事，讓我自己處理，可你現在這樣做是為了什么？”樓衍冷聲道，“蓁蓁回去就病倒了，登基大典那一天還不知道能不能重新站起來。這都是因為你貿然逼她，才會讓她氣病了。”
蕭承鄴閉了閉眼，深呼吸幾口，最后咬牙切齒地說：“是，她病了。但是你就沒想過，我也病了嗎？”
“我如今時日無多，還拖著病體操持此事，我又是為了誰？我還不是怕你優柔寡斷，遲遲下不了決心？所以，這個惡人我來替你當了。現如今倒好，你反而恨上我了？”
樓衍抬手揉了揉眉心，壓下自己心中的火氣，緩緩的道：“總之，這件事父皇你就不要再管了，我會自己看著辦的。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蕭承鄴還要再說，樓衍卻在他之前開了口：“我不想失去蓁蓁，我怕我會后悔一輩子，就跟你一樣。”
說完這話，對蕭承鄴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蕭承鄴：“……”
蕭承鄴張了張嘴，最后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只是抬手將床頭柜上放著的東西全都給砸了個遍。
樓淑蘭是他永遠的痛，他的兒子如今卻為了個女人拿刀往他的舊傷疤上捅。
蕭承鄴發泄了一通，最后指著樓衍離開的方向大聲的道：“我就知道，他一遇見秦蓁的事情就不長腦子，看看，如今都成了什么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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