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跟我說，你是去求醫的。”樓衍看著二皇子，緩緩地道，“二哥，是嗎？”
二皇子笑了笑，坦蕩地點了點頭。
隨后，他又長長地嘆了口氣，緩緩地道：“說起來，我能活到現在也已經算是上天恩賜了。但是怎么辦，人總是貪得無厭的，我也一樣。我不甘心就這么死，我還想多活一點時間，哪怕吃再多的藥受再多的苦，我也想再多活一段時間。”
樓衍端起茶杯靜靜地喝了一口，好一會兒之后才問：“想活多久？”
二皇子聽著樓衍這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坐直了身子看著樓衍，沉聲道：“一年，一年就足夠了。”
說完，他直勾勾地看著樓衍，等著樓衍開口。
可過了好久，樓衍都沒吭聲，他慢條斯理地將杯子里的茶都喝完了，才緩緩地道：“一年……我可以考慮讓慕容大夫來試試。”
他說完看向二皇子，道：“可是，我能知道為什么嗎？”
“蓁蓁說，你是不甘心，想等那個關心你的人出現。”樓衍盯著二皇子的眼睛，“可我覺得，并非如此。”
二皇子盯著樓衍的臉色看了一會兒，最后笑了一聲，轉頭朝著一邊喊了一聲：“阿玉。”
片刻后，一個女子匆匆地朝著這邊走過來。
二皇子看她那樣，皺了皺眉頭：“說了多少次，慢點慢點，著急什么？”
被叫做阿玉的女子這才放慢了動作，卻還是邁開大步走到二皇子的身邊，輕聲喊了一句：“殿下？”
樓衍看一眼這個女子，這才發現他是見過這個女子的，是她陪著二皇子進宮祭拜蕭玦。
秦蓁也應該見過。
二皇子卻當著樓衍的面，伸手將這個女子往懷里攬。
這女子下意識地看了眼樓衍，想往后縮，被二皇子阻止，低聲對她說：“沒關系，我都告訴他。”
阿玉這才停止掙扎，乖乖地被二皇子抱進懷里。
不過，她顯得有些局促，人靠在二皇子的懷里低著頭，不敢看樓衍。
樓衍挑眉，靜靜地等著二皇子的下文。
二皇子一手摟著阿玉，一手放在了阿玉的小腹，眼眸帶著笑意地說：“她叫阿玉，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在莊子里的時候都是她一手照顧的。她只是個小小的婢女，身份低微，我娶不了她，父皇不會同意的。但是好在我們遠離京城，就在那個莊子里關起門來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
“阿玉的肚子里，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說到后面，二皇子眼里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擔憂。
“我本不想留下子嗣的，這個孩子將會成為阿玉的拖累。等我走了，她一個人帶著這個孩子要怎么生活呢？”
他懷里的阿玉已經紅了眼眶，小聲地說了一句：“不是拖累。”
二皇子連忙拍了拍阿玉的后背，輕聲說：“是，阿玉說不是拖累，她說這個孩子是她后半輩子的念想。”
說到這里，二皇子的眼眶已經紅了。
他知道阿玉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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