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衍定定的看著下面跪著的樓薇，緩緩的道：“樓薇？”
樓薇聽見樓衍叫她的名字，臉上一下子露出狂喜的神色，抬頭看著樓衍問：“王爺還記得我？”
太過興奮，連稱呼都變了，從奴婢變成了我。
樓衍沒在意這個問題，而是順著她的話說：“記得，怎么不記得。”
樓薇的眼神更亮，看著樓衍的眼神幾乎是熱切的。
“當初我和母親生活艱難，曾厚著臉皮去你家借錢，被你們毫不留情的趕出來了。”樓衍緩緩的道，“當時，你就站在你的母親身邊，笑瞇瞇的看著我和我母親呢。”
樓薇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轉而涌上來的是惶恐。
“那、那是我母親作孽，與我無關的。”樓薇磕磕巴巴的說，“我那個時候還小，哪里能做主？我當時是想幫助你們的，真的。只是，我母親不聽我的，我也沒辦法啊。”
“表哥，你還記不記得，小的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的？”樓薇急切的想找到他們之間的一點情分，“那個時候我們不是很開心嗎？你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的對不對？”
樓衍面無表情的說：“玩的很開心……你是指，拿我當狗一樣，將一兩銀子扔出去又讓我撿回來，扔出去又讓我撿回來，往返無數次，直到我精疲力竭，才將那銀子賞給我嗎？”
樓薇：“我、我……”
這的卻是她做的事情，簡直無從狡辯。
好半晌，樓薇才憋出一句：“我那個時候年齡小，不懂事。表哥，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樓衍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一直乖乖在樓衍懷里埋著的秦蓁突然間抬起頭看了過來。
“年齡小，不懂事？”秦蓁雙眼冷冷的看著樓薇，咬牙道，“我覺得我現在也聽不懂事的。”
話落，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摘下自己的耳墜子隨手扔在地上，然后對茫然的樓薇說：“來，撿起來。”
樓薇：“……”
樓衍愣了一下，隨后眼神柔和了下來，將抱著秦蓁的手緊了緊。
這人，是心疼自己了吧？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己已經完全不會在意了。
但是，秦蓁的心疼，他很受用。他甚至忍不住的想，如果他在很小的時候就遇見了秦蓁，那他的童年是不是會不一樣？
如果是秦蓁的話，她一定不會像樓薇這樣對自己的。
樓薇看了看地上的耳墜子，又看了看秦蓁，最后抿著唇站起身要過去撿。
秦蓁淡淡的道：“誰讓你站起來了？”
樓薇：“……什么意思？”
秦蓁冷冷的道：“跪著，爬過來撿。”
樓薇：“……”
她一句‘欺人太甚’已經到了嘴邊，但是不經意間對上樓衍那雙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的雙眼，樓薇硬生生的將那句話咽了回去。
她深吸一口氣，忍著屈辱，跪著爬過去，像一條狗一樣，小心的用手撿起那一只小小的耳墜子，雙手遞給秦蓁：“王妃，您的耳墜子。”
秦蓁看都沒看耳墜子，拿起來隨手扔了出去：“去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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