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衍聽蕭承鄴居然讓自己給蕭玦辦后事，只覺得有些荒唐。
他看向蕭承鄴，毫不避諱地說：“父皇當知道我對蕭玦恨之入骨，如今他沒了，我沒上街去放幾掛鞭炮已經很給他面子了，我還要負責給他辦后事？”
這話一出，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秦易瞪了樓衍一眼，想讓自己妹夫閉嘴別鬧了，到時候出了什么事情，還不是秦蓁擔心？
但是樓衍就是頭鐵，誰也沒放在眼里。
蕭承鄴也別氣得不輕，抓起手上的折子就往樓衍身上砸。
樓衍這次沒躲，任由那折子砸到自己的肩膀，等落地了，他再慢吞吞地撿起來。全程冷著個臉，看起來比皇帝還生氣，半分悔改的意思都沒有。
秦易看得心頭狂跳，生怕皇帝一生氣就把這人拖出去宰了，到時候他那可憐的妹妹只能守寡了。
還好蕭承鄴剛剛失去了一個兒子，現在還暫時不想失去另一個，沒有下旨宰了這個兒子。
蕭承鄴冷著臉沒好氣地說：“你不用說，滿朝文武都知道你與大皇子不睦。怕是這會兒，所有人都在懷疑你是殺人兇手呢。”
樓衍涼涼地說了句：“父皇不是也懷疑過嗎？”
“那你也不想想別人為什么會懷疑你？”蕭承鄴大聲怒吼，“還不是因為你這張嘴整日口無遮攔惹的禍？”
樓衍：“……”
“你整日毫不避諱地和老大鬧矛盾，將整個大皇子府都給拆了。如今老大出事兒，大家可不就要懷疑你了嗎？”
“現在朕讓你去給老大辦后事，是想讓滿朝文武都看看，你們兄弟雖然鬧得厲害，但是骨子里還是親的。你倒好，在這里胡說八道，生怕別人不懷疑你是不是？”
樓衍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知道父皇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也不想昧著良心說和老大兄弟情深，我就是討厭他，并不會因為他沒了我就突然不討厭了。”
蕭承鄴被氣得不輕，順手抓起桌上的東西又往樓衍的身上砸。砸了幾下，自己先累著了，撐著桌子喘粗氣。
他發現，他桌上擺的這些東西，好像都是為了老三擺的，每次都用來砸人了。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老三，問：“那你到底是辦還是不辦？”
樓衍沉默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辦。”
“不過先說好，我答應辦，不是因為跟蕭玦兄弟情深，我只是不想駁了父皇的好意。”樓衍淡淡地說，“我知道父皇是為了我好。”
蕭承鄴一肚子的氣，奇妙地被樓衍的這句話給撫平了。
“知道朕對你好就行，”蕭承鄴擺擺手，“平時少氣朕幾次，那就更好了。”
樓衍沒吭聲，看樣子是給他這個面子了。
蕭承鄴擺擺手：“行了，你們都出去吧。”
等眾人一走，蕭承鄴立刻吩咐高成：“說朕經歷喪子之痛，悲痛萬分，罷朝三日。”
頓了頓，又吩咐：“讓老大以皇子之禮厚葬。”
這也算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高成應下，轉頭出去傳達旨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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