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鄴發泄了一通，這會兒也漸漸地冷靜下來了。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蕭遙，難得良心發現，問了句：“怎么樣，沒踹疼吧？”
蕭遙笑了一下，說：“沒有，父皇沒用力氣。”
于是蕭承鄴便沒再管他，而是惡狠狠地盯著樓衍：“你還有什么話說？”
樓衍抬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被蕭承鄴拉扯亂的衣裳，淡淡地回了一句：“還能怎么說？”
“反正都已經剪了，又不能接回去。”
蕭承鄴：“……”
蕭承鄴被氣得差點又沖上去按著樓衍打一頓。
好一會兒之后，蕭承鄴怒氣沖沖地說：“你把朕的花圃糟蹋了，那你就要負責給朕恢復成原樣。從今日開始，那片花圃就是你的了，你給朕好好照料，什么時候恢復原樣，什么時候滾蛋。”
蕭遙一聽這話，心中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演得那樣生氣，還以為要對樓衍如何呢，結果卻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處罰。
若是換了他蕭遙或者是蕭玦，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吧？
就在蕭遙以為這事兒就這樣了的時候，又聽見樓衍開口了。
樓衍仰頭看著皇帝，說：“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懲罰也懲罰了，那我能不能提一個要求？”
蕭承鄴沉默一會兒，最后被樓衍這句話給氣笑了：“你還敢提要求？”
樓衍淡定地說：“蓁蓁喜歡那些花兒，父皇能不能給我一點花種子，我拿回去種在王府。”
蕭承鄴：“……那是貢品，只有那小小的一袋種子。朕千辛萬苦小心翼翼才種出那么小小一片，結果還被你給霍霍了，你還敢問朕要種子？朕的命要不要？”
樓衍看他一眼：“要你的命做什么？蓁蓁又不喜歡。”
蕭承鄴：“你……”
“沒種子就沒種子，不要就是。”樓衍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那花圃里那么多花，我挑幾顆移栽去王府。”
蕭承鄴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你剪掉朕的花就算了，你還想連根拔起？”
樓衍：“也沒說全都移栽走，只移栽幾顆。”
蕭承鄴：“你做夢！”
樓衍又看了看他，最后點了點頭：“好吧。”
蕭承鄴松了口氣，以為樓衍終于乖了，不做了。
可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兒子。
只聽樓衍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反正你把花圃交給我打理，我偷偷移栽幾顆你也不會發現。”
蕭承鄴：“……”
蕭承鄴擼起袖子就要沖上去打樓衍，剛剛退到一邊的太監忙又沖上來攔著。
正在勤政殿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只聽門外傳來一聲太監的聲音：“大理寺少卿求見陛下。”
這一聲兒，讓屋子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蕭承鄴看了樓衍一眼，最后一把推開攔住他的太監宮女，抬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這才說了聲：“讓他進來。”
說完，一副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款款地回到了他的龍椅上，端端正正的坐好。
樓衍理了一下自己被扯歪的領口，默默地往旁邊站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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