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熬好了端上來，秦蓁聞著那苦澀的味兒都有些反胃。
自從她生完孩子之后，一直在斷斷續續地吃藥，整個人都快吃成一個藥罐子了，不管怎么洗澡怎么換衣服，身上都好似有一股散不去的苦澀味道。
前段時間樓衍看她恢復得不錯，便將藥給她停掉了，改吃一些難吃的藥膳。
好吧，藥膳就藥膳，雖然難吃，但是總比那苦澀的黑乎乎的中藥好。
可這才好了沒多久，就又開始喝藥了。
若是從前，秦蓁定然不會乖乖把藥喝掉，肯定是要磨蹭一會兒的。
但是她今日做錯了事情，也不好意思再磨蹭，便捏著鼻子端來藥仰頭一口悶了。
樓衍看她乖乖喝藥，一直難看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一點。即便心中有氣，也還是拿了蜜餞過來喂給她，讓她能沖散嘴里的苦味兒。
秦蓁嘴里含著蜜餞，含含糊糊地說：“你生氣了嗎？”
樓衍面無表情地反問：“我不該生氣嗎？”
秦蓁舔舔舌尖，小聲說：“對不起嘛，我以后不這么任性了，你別生氣。”
“我有沒有說過，你想玩兒的話，我改天再帶你去？”樓衍沉聲說，“可你非不聽，非要去逛。逛就算了，中途我幾次三番催你回家，你都敷衍我，不肯聽。”
秦蓁：“……好了好了，我真的知錯了。”
“你……”樓衍嚴厲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看秦蓁低垂著眉眼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樓衍就說不出狠心的話來。
這個人，大概生來就是克他的。
樓衍深吸一口氣，有些咬牙切齒地說：“僅此一次，再有下次我就真的生氣了。”
秦蓁連忙乖乖地點頭：“我保證，只有這一次。”
樓衍伸手給她蓋好被子，沉聲說：“因為你這次不乖，罰你十天不準出門，在家好好休養，順便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
秦蓁一聽，撇撇嘴，有些不甘心。
可看樓衍那副嚴肅的模樣，最后只好點了點頭：“好吧好吧，我反省。”
十天時間，一晃也就過去了。而且，樓衍每天有大半的時間都會陪在自己的身邊。就算他不在，二哥和大嫂也會時常來看她。
還有蘭蓁，也能陪她。
如今蘭蓁大了些，比小的時候更加好玩兒了。會揮舞著小手跟自己做游戲，會咧著嘴沖自己咯咯地笑，還會嘰里呱啦地說好多秦蓁聽不懂的話，可有意思了，秦蓁特別喜歡。
只是，樓衍和蘭蓁的父子關系仍舊很淡漠。
樓衍對著兒子面無表情，蘭蓁面對父親動手動腳外加上嘴啃，反正沒個消停。
秦蓁一開始還試圖從中調和，想改善改善他們的父子關系。可一段時間過去之后毫無改善，兩個人都沒有要改變的意思，秦蓁便也作罷，決定順其自然了。
反正不管怎么鬧，血緣關系斬不斷。
她也能看出來，樓衍對蘭蓁是很縱容疼愛的。而蘭蓁那個小屁孩對這個父親也是特別的，他只對樓衍這樣，對別人都可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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