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原本乖乖的被蕭玦挾持，在聽到紅雪的話之后忍不住看向紅雪。
好一會兒之后，她才似笑非笑的說：“紅雪啊紅雪，你還真是……”
恨不得她早點死啊。
她說那話，不就是提醒蕭玦，讓蕭玦千萬別輕易放了自己，至少要等到了城外與蕭遙的人接頭之后。
到了那時候，她還有機會離開嗎？
她搖了搖頭，說：“你還真是愛蕭遙。”
紅雪眼眶很紅，根本不敢抬頭去看秦蓁，只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秦蓁收回視線，再沒多看紅雪一眼。
船很快靠了岸，秦蓁在蕭玦的挾持下靠了岸。
樓衍站在幾米開外，見狀，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一步。
“站住！”蕭玦條件反射的抬手壓了壓架在秦蓁脖子上的匕首，冷聲說，“退后，否則別怪我手抖，讓她見點血。”
“我退！”樓衍立刻退了好幾步，沉聲說，“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你千萬別傷害她。”
蕭玦嗤笑一聲，拿樓衍當條狗，吩咐道：“此處離東城門很近，你讓人打開城門，放我們走。”
樓衍沉默了片刻，隨后才說：“父皇有命，只要你肯回去，他看在父子親情上，不會跟你計較的。你別在執迷不悟了，回去吧。”
蕭玦冷笑：“回去？回去之后，父皇還會讓我當太子嗎？他所謂的父子親情，大概就是將我圈禁起來，一輩子見得光吧？”
樓衍咬著牙，沒吭聲。
蕭玦沉聲說：“別那么多廢話了，按照我說的去做。”
樓衍的視線落在秦蓁臉上幾秒，隨后轉身往東城門走：“好，我聽你的。”
他在前面帶路，蕭玦挾持著秦蓁跟在后面，旁邊還跟著紅雪。
此次她已經暴露，不能再留在京城了，她得跟著太子一起前往蜀地。紅雪心中有些期待，她很快就能再見到蕭遙了。
雖然她暴露了沒把事情辦好，肯定少不了責罰，但是能留在蕭遙身邊，已經很不錯了。
秦蓁盯著前面樓衍的背影，眼睛都沒眨一下。
蕭玦靠在她的身邊，也看著前面的樓衍，似笑非笑的說：“你看看他，像不像一條狗？”
秦蓁眼神驟然變冷，沒吭聲。
而前面的樓衍也像是沒聽見一樣，腳下的步伐都沒亂。
蕭玦繼續說：“你不知道，他以前比這還聽話，我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秦蓁閉了閉眼，很想一巴掌扇爛蕭玦的嘴，讓他再也不能說話。
可惜，蕭玦這張賤嘴，就是不閉。
“他在你面前是不是總是一本正經很善良的樣子？”蕭玦突然嗤笑一聲，道，“你怕是不知道，他手上到底沾了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
前面的樓衍終于停頓了一瞬，很快又繼續往前走，只是背影卻比之前僵硬了。
蕭玦看的有趣，視線盯著那個背影，嘴里繼續說：“他殺起人來，那可是斬草除根，連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的。我曾親眼見到他將一個嬰兒按進水盆里溺死，而這位王爺，眉頭都沒皺一下。”
“對了，你還記得我那個舅父嗎？曾經的兵部尚書劉長松？”
“他啊，在大理寺被關了個把月都沒招供，將你大哥都逼的沒有辦法。可你猜怎么著？他樓衍去了一趟，僅僅是半個時辰，就讓劉長松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都認了。”
“我當時還想著，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居然連我那個老奸巨猾的舅舅都沒扛住。經過多番打聽，我終于知道了。”
“他命人燒了一盆大火，將劉長松當成豬羊一樣扔在架子上用火烤。聽那日值守的獄卒說，整個牢房里都是肉香味兒，將我那舅舅嚇得尿了一褲子，連滾帶爬的就招供了。”
蕭玦說完，側頭看了眼秦蓁的表情，低低的說：“你跟著他，就不怕下一個被架在火上烤的人就是你嗎？”
秦蓁臉色煞白，看起來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蕭玦對她的表情很滿意，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殊不知，秦蓁只是想到劉長松被架起來烤的畫面，純純的被惡心到了而已。
話音落下不久，他們已經到了東城門。
樓衍始終背對著他們，沉聲吩咐人：“將城門打開。”
一直緊閉的東城門緩緩的在幾人的面前打開。
蕭玦的雙眼發亮，死死的盯著那扇正在打開的門，挾持著秦蓁的手激動的有些發抖。
樓衍終于轉身，回頭看著蕭玦，說：“一切都按照你說的做了，可以把她還給我了嗎？”
“你在想什么呢？”蕭玦涼涼的道，“我人都沒出門，將她還給你，讓你立刻將我封死在城內嗎？”
樓衍有些焦躁：“你到底要如何？”
蕭玦：“準備兩匹快馬，送我們出城。”
樓衍深吸一口氣，站著沒動。
蕭玦神色一沉，抬手壓了壓自己的手腕，秦蓁悶哼一聲，只見她脖子上流下一道血線。
樓衍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蕭玦！”樓衍咬牙切齒的說，“我說了，不要傷害她。你若再繼續，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
蕭玦冷冷的說：“讓她受傷的，不正是你嗎？”
“樓衍，你不是愛她嗎？怎么，連這點小事都不愿意為了她做嗎？你再繼續猶豫下去，我可能就沒耐心陪著你玩了。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死之前還能拉著蓁蓁陪我，我不虧了。”
樓衍閉了閉眼睛，轉頭厲聲道：“去準備兩匹快馬。”
蕭玦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馬很快準備好，樓衍親自將馬拉去了城外。
紅雪率先爬上一匹馬，蕭玦則抱著秦蓁上了另外一匹。
樓衍距離他們幾米遠，冷聲道：“現在你馬也有了，人也出城了，可以將她還給我了吧？”
蕭玦盯著樓衍看了一會兒，突然說：“怎么辦，我現在不想還給你了。”
樓衍一下子沉下臉：“蕭玦，你別太過分！”
蕭玦眼神里閃過一抹狠戾：“你以前，可不是這么稱呼的。”
樓衍：“……太子殿下，你能將她還給我了嗎？”
蕭玦突然間一笑，說：“可以啊，你跪下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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