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感覺頭皮發麻,一種難言而喻的情愫正緩慢飆升,就快要麻痹她的大腦,讓她的身體無法動彈。
“余小姐,您怎么站在門口不進去?”
馮青跟在后面,見她不動,疑惑地問道。
余笙如夢初醒的回神,已經是大汗淋漓,白色軟糯的毛衣都抵不住這鉆進每個毛孔的寒意。
她強撐著發軟的雙腿,轉過身,用一種審度和戒備的眼神望向馮青。
馮青被她看得臉色幾不可察的變了變,嘴角卻依舊噙著溫和的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余笙怕驚動里面的人,壓低音量問。
馮青面不改色,恭敬答道,“是顧小姐和您把我聘請來的保姆啊。”
“你以前就是保姆?”
余笙問道。
馮青沉思片刻,緩緩道,“不是。”
余笙的心驟然一沉,聲音夾雜著一絲顫栗,“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營養師。”
“不是普通的營養師吧?”
余笙虛弱走到她面前,冷聲道,“你是池言西的人。”
馮青眼底并無驚訝,似乎已經猜到她全都知道了。
池言西出現在這,意味著她的身份不可能再隱瞞下去。
不過,也不需要隱瞞了。
馮青坦然抬眸注視她,“您猜的沒錯。”
這句話落,宛如平地驚雷,在余笙的心里炸開了。
原來她的一切折騰,她自以為的逃脫,全都在他的掌控中。
她纖細的身體虛晃了一下,馮青上前扶住她,擔憂地說,“為了孩子著想,你的情緒不適合激動。”
余笙心里泛起一個冷笑,這讓她怎么能不激動。
她身邊一直有池言西的眼線,把她的一舉一動全都匯報給他,就好像他的一雙眼睛,只要想想就冷得厲害。
“我的外套落在司機那了,你幫我取一下。”
余笙冷靜地說道。
馮青疑惑地看著她,“司機沒走嗎?”
“還在外面。”她轉頭看著困惑的馮青,“怎么,身份被揭發了就不屑做保姆的工作了嗎?”
馮青立即應道,“自然不是,我現在就去。”
她說完就趕緊推開門去找司機了。
余笙看著重新合上的門,表情逐漸變得陰冷。
她朝著客廳的方向走了兩步,光著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剛剛在江南餐館里還在和別的女人扮演恩愛夫妻的男人就坐在沙發上,他背對著她坐著,一只手撐著額頭,一只手在打電話。
池言西的聲音很輕,她只能聽見男人低啞性感的音色,聽不清具體的內容。
她躡手躡腳的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
池言西掛上電話,緩慢起身,高大瘦削的身體擋住了水晶燈散發的暖黃光暈。
白皙冷俊的臉隱匿在暗處,遮不住英挺剛毅的輪廓。
他見馮青走進來,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身后,卻空無一人。
“她人呢?”
這一句話問得她不禁發愣,“您沒有看到余小姐進來嗎?”
他的眼底堆積上一層陰霾,“她沒有進來。”
馮青頓時臉色一變,她果然是上當了,司機根本沒在門外。
“到底怎么回事?”
池言西察覺到不對,厲聲問。
“余小姐剛剛在門口大概察覺到您來了,就問了我的身份,我告訴她了。”
馮青只覺得腳底生寒,她的任務本來完成的挺成功的,沒想到就幾分鐘的功夫,功虧一簣。
池言西冷毅的面龐頓時蒙上一層寒霜,邁開長腿朝著外面走。
“池總,我剛從外面回來,余小姐應該是從后門離開的。”
他的腳步倏然頓住,聲音冰冷地吩咐道,“帶路。”
......
余笙從后門跑出來,一直沿著園區小路走。
正巧小區保安開著小車經過,見她樣子狼狽,立馬停車。
“余小姐,您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余笙著急地抓住他,“送我到小區門口。”
“需要報警嗎?”
余笙頓了幾秒,搖了搖頭,“不需要,我只是著急去看一個朋友。”
保安這才卸下疑慮,笑說道,“那您上車吧,我送您出去。”
“謝謝。”
她立刻上了車。
保安把她送到小區門口,她剛下車,一輛黑色的賓利就從大門開了出來。
路燈一晃,隔著厚重的玻璃,駕駛位上男人英俊勃發的臉異常的清晰。
她心跳得很快,隔著胸口,像是隨時能蹦出來。
只穿著毛衣在這冷秋,此刻完全不覺得冷,出了一身的汗。
她側身,余光掃向豪車車尾,直到不見半點車燈光亮,她才從保安的車上下來。
保安對講機響了,很快離開。
安靜的小區門口,只有她一個單薄纖細的身影。
她搓了搓胳膊,打算往相反的方向走。
漫無目的走出幾百米,卻想不到任何去處。
關鍵是,她的東西沒有帶出來,還在玄關門口。
后面傳來引擎躁動的聲音,她的腳步逐漸放緩,又變得堅硬。
她慢慢閉上眼,終于還是躲不過嗎?
車子在她身邊停下,輪胎擦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攥緊拳頭,眼神里蓄滿了委屈和怒氣,轉過身,在看到從主駕駛下來的人時,渾身豎起來的刺又縮了回去。
“你怎么會過來?”
蕭景瀾脫下大衣外套,絲毫沒有遲疑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先別管我,你這是怎么回事?遇到打劫的了?”
他剛剛是想開車進小區的,隱隱瞧見她的身影。
雖然只有一點像,但是為了確認她的安全,他還是掉轉車頭,追了上來。
此刻他無比慶幸,還好他追上來了。
余笙感覺身上的力氣在
一刻好像被抽光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蕭景瀾半擁著她的身子,“我送你回家。”
“不,我不能回去!”
她的反應很激動,讓他不禁更為擔心。
他想了想,問道,“那我送你去酒店?”
她小聲說,“我沒帶證件。”
蕭景瀾想也沒想地說,“那不然去我家。”
他說完才覺得有些唐突,但沒想到她卻說好。
他心里掀起一層浪,莫名得翻涌。
最后,蕭景瀾帶她去了劇組安排給自己的別墅。
上次余笙來這里,是蕭景瀾情緒失控的那次,狼狽的是他。
這次她是來躲人的,狼狽的是她了。
她將蕭景瀾的大衣脫下來,虛脫地靠在沙發上。
蕭景瀾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在單人沙發坐下。
“現在能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嗎?”
余笙靠向椅背,像是用盡全身力氣說道,“池言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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